2023年04月07日

故乡亲人之爱

林圣球

夜已深沉,窗前柔和的晚风拂过窗帘,飘起的帘缦轻轻掠过我的视线, 抚摸着柔和的晚风,静默享受片刻的宁静。

清明节,我跟随夫君一同,驱车带子回故乡祭祖。今年的清明节,跟往年有所不同,没有下雨,反而是艳阳高照的。我们踏着春天的气息前行,道路两旁花儿竞相开放:纯美的白玉兰、高洁的砂糖橘花、俏美的迎春花……一片生机盎然,泌人心脾。“一年之计在于春”,无论是夏的浓烈、还是秋的诗意,或是冬的沉静,都赛不过春的气息。

吃过早饭,我们一大家族的人带着祭祖的工具结伴上路。我们的目的地是爬上一座叫“白面山”的山顶。“白面山”是武宣城有名的大山,那里坐落着一座老太公的墓地。我们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前进,一路上有说有笑,不亦乐乎。没爬到半山腰,大家都气喘吁吁的,我在山路边找了一条小木棍做我的“后援力量”,可半路又杀出个“程咬金”——无路可去了。小叔子背着锄头,手拿镰刀一边为我们开路一边泱泱地说:“在这个文明的时代里,在这个前行的社会里,怎么会没路了,还要翻过几个山头才到呢!”祭奠故人是中华民族的传统习俗,要找到太公的墓地挺不容易的。

刚读学前班的侄子本是一路沉默着,在他爸爸的呵护下小心翼翼地前行。“爸爸,以后我不当陆军了,我要当海军。”话语打破了沉静的山谷和只顾前行赶路的我们。

“为什么?”他爸爸反问道。

“因为陆军要爬这种山地,我们今天特像野战部队,好辛苦!当海军就不用爬山了。”小侄子说道。

“当海军也不好,在大海上航行也辛苦,你当空军算了,在蓝天上飞行多威风啊!”我打趣道,不忘给他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。

他立马松开他爸爸的手,掀开杂草走近我,拉着我的手眉飞色舞地说:“婶婶好,婶婶说得对,我要当空军,到时开直升飞机带你们上去。”附带动作的他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,笑声传进山谷,传上大山的上空,驱走了我们心身的疲惫。虽然想法幼稚,但我们愿意把它期盼为现实。

经过好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,我们终于到达了最后的目的地,祭奠的方式亦然——我们修整好墓地,烧了纸钱、上了香、挂了清明掉、放了鞭炮,借以表达我们对亲人的思念和祝福,并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祈祷,祝福他在世界的那一边也能够和我们一样,幸福快乐地生活着。

返程到家,时至傍晚,八婶叫住我,招手让我过去。我跟随八婶的脚步前行,在她的领引下,来到她家厨房,一股浓浓的艾叶香扑鼻而来,只见桌面上摆了几盘手工制作的艾粑粑。八婶一手拿出一个艾粑粑递给我,一边乐呵呵地说:“今天祭祖扫墓辛苦了,我在家特意做点艾粑粑给你尝尝鲜的,不要客气,多吃几个,吃饱后再带点回去。”我感动得一时语塞,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,却也无法迷糊八婶那张慈祥的脸庞。我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,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,做着平凡的事业,过着平凡的生活。八婶六十多岁的人,儿女都已在外成家,她也常年居住桂林,前两天才回到老家,难得回来一趟,如此勤快做美食,还说是特意为我做的。霎那间,“幸福”二字又一次在我心间掠过,多想让它永恒地停留。

有人说:“真正的幸福是不能描写的,它只能体会,体会越深就越难以描写,因为真正的幸福不是一些事实的汇集,而是一种状态的持续。”每次回老家,乡亲们都给我太多的亲情与关爱:四婶家的红薯、六婶家的青菜、九婶家的玉米……我每一次推辞,她们都用客套话搪塞:“都是举手之劳,自己家种的,新鲜又好吃,分享给你,我们不亦乐乎。”可是,哪一份的“举手之劳”,不是用亲情与爱组合成的、沉甸甸的“礼物”?这来自家乡亲人的关爱,真的让我感动至极。

笑看几度春风,醉品似水流年。今夜无眠, 用笨拙的文字渲染来自亲人的那一份份珍重,感悟那一份份对生命的理解。 不禁痴情妄想,人生在世,只要拥有一颗善良的心,就会感动他人?也能感染世界?当我用我的行为换来的是欢笑的时候,我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人生价值。我在感染他人的同时,也收获了相同的快乐。

宁静的乡村,古朴的生活,这次故乡行,给了我一种淡泊的幸福感,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宁静与超然。我深爱我的故乡,那是我生命的摇篮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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